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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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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
頭戴銀飾白鳳花冠,鑲有銀鳳簪,纓世花等物,又紋以花鳥魚各物,下連銀葉垂穗。衣著苗繡花紋銀衣,下穿藏青褶裙,前後有圍腰。青眉如黛,雙眸靈動希冀,鼻子小巧微翹,絳唇綻桃。她是阿肆,苗疆神女。苗族鼓樓,玲瓏俊秀,碧瓦青墻,鱗次櫛比。春花秋月的日子裏,總是歡喜。雲煙往事,她常憶起。

紅霞漫天,小屋雕欄玉砌,紅丹柱,花椽子,曲廊幔回,別有一番安閑。懸水傾瀉,依著石山而環繞,流水潺潺,魚翔淺底。一旁的丫頭俯身輕搖著搖椅上小憩的女孩,喋喋不休:“王妃,王妃,快起。該去晨省了。”女孩被搖晃而起,睡眼惺忪,恍惚,已在府邸。丫頭與她一同長大,名喚未離。未至卯時,便已夕寐,起床更衣,她內心諸多不滿。

大夏國,周國,離國,飛耀國,欒國,五國之戰,兵荒馬亂,餓殍遍野,而苗疆只是一小邊壤。僻壤之地,非苗□□一。為求自保,族中長老送允她同大夏國締結姻緣。美其名曰,琴瑟之好。誰知,不久,戰禍平息。五國還是五國,只是再無邊壤之地。

她被丫頭攏拉著。通廊曲折,去往玄離軒。成親當日,流雲霞光,朱紅婚轎,鳳冠霞帔,伴著鴛鴦禮箱,嫁妝相奉。她坐在轎攆之上,頭飾鳳冠,釵著點翠鳳簪,上穿殷紅如意雲錦衣,下著百褶如意月裙。而後,她著錦衣華服,一路憩息。聽聞,她是被未見過面的夫君抱懷入門,而他身有殘疾。又聽聞,他青絲如瀑,常以黑冕束發,又最喜著鎏金黑雲紋勁裝。她聽起旁人說道他,英眉俊秀,眼眸深邃,似藏有黑曜石般的目光,鼻子挺直,嘴唇緊抿,唇角下垂,身上有股狠鷙狼戾之感。大夏國傳言,他三歲開始習武,十歲便進入軍營,舞象之年驍勇善戰,弱冠之年便馳騁疆場。她對此人頗為好奇。

順著丫頭牽攜,便到此地。沿過珠玉拱門,右向小屋,碧瓦朱柱,八窗玲瓏。遠盼,瞧見一人依著幼圓石臺而坐,頷首觀天,一人背立身側。坐立之人似有所察覺,用手擺袍遮掩雙腿。而後,其身側之人,從內院推出輪椅。那人彎腰俯身,將手彎曲以供攙扶。坐立之人,將左手輕搭於身側之人,右手以力撐臺。約待片刻,促立註目許久。待到那人坐上輪椅,她欲要開言,未料,那人囑咐旁人,只留了個孤零背影。她看了看自己新著的柳雲青錦緞裙裝,又特意搭配了流蘇葉耳墜。她想,這下應該是連晨省請安都省了。不過用膳時應也能見著他。她同自家丫頭回屋就寢了一會,待小侍從來催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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